林书知在沉御庭和邱子城面前总是怂包一枚,声音小小、动作软软,看似弱不禁风。
然而,一旦踏进学校或专业领域,她的气场立刻转换,毫不留情地怼人,让班上的同学哑口无言。
傅暻韦忍不住笑着说:「林书知啊,你把班上的人都怼到说不出话了。」林书知听了那叫一个开心——对她而言,诉讼不只是赢与输,更是过程的较量和智力的享受。
尤其在美国的课堂上,她看似娇小,却能在辩论中全力火力开启,字字珠玑,论点锋利而精准。傅暻韦甚至录下她的表现,不停地给沉御庭看,沉御庭打趣道:「不错,不愧是我训练出来的人。」林书知外表柔弱,但在诉讼场上,她的实力足以让任何对手退避叁舍,真正是软中带锋,坚不可摧。
对方被逼得忍不住想要出口骂人,林书知却面不改色、淡淡开口:「同学,你可不要犯法,乱骂人啊。」语气中带着不容挑战的冷静与威严,让人无法轻易反驳。
教授看到这一幕,竟忍不住笑了,称赞道:「林书知真是个好苗子。」随即问她的未来志向。林书知目光坚定,声音清亮而有力地回答:「我要当检察官,或者诉讼律师。」
她的语气不仅表明了明确的目标,也自带一种无形的气场,像是把整个教室都收束在她的意志之下。即便外表娇小,她在法律辩论面前的气势与思维敏捷,使周围的人自动退让。
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力量,让人明白:这个女孩,绝非只会嘴上说说,她将用实力去捍卫自己的立场,也足以震慑对手。
晚上,傅暻韦约林书知一起吃饭。桌上有酒,她本来喝得不多,可气氛一热闹,就被人灌了几杯。
沉御庭和邱子城一向不喜欢她喝酒,总觉得她这样太容易惹麻烦,怕她在别人面前失了分寸,也是因为她太容易醉。果不其然,没多久林书知就醉了,脸颊泛红,眼神迷离。
她仰着头,迷迷糊糊地望着傅暻韦,眼神清澈得像水,却又带着几分醉意的勾人。傅暻韦心口一紧,被她这么一看,竟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。
「林书知…书知…?」傅暻韦轻轻拍她的脸颊,她真的醉了。
她很娇小,缩在椅子里,像个无害的小猫。傅暻韦脑海里闪过许多画面——从律训时期开始,他就注意到她,暗暗喜欢着。
只是后来,他看见林书知和学长沉御庭关係过度亲近,又与邱子城形影不离,那份暗恋便成了一种压在心底的苦涩。
而此刻,醉意氤氲,她正毫无防备地靠在他面前。
心底压抑已久的冲动在那瞬间彻底失控。傅暻韦俯下身,在她红润的脸蛋上轻轻落下一吻。
呼吸在一瞬间凝住。
他知道这是作死,可还是不甘心。指尖颤抖着,他拿出手机,将这一幕拍了下来,冷冷一笑,直接发送给沉御庭。
萤幕一亮,照片跳了出来。林书知醉眼迷离,脸蛋泛红,乖乖靠在椅背上,侧脸被人轻吻。
沉御庭眼底瞬间冷得像刀,呼吸骤然一窒。下一秒,他整个人爆炸般的怒火涌上来,喉咙挤出一声低吼:「操你妈!信不信老子找人干你?!」
「砰——!」厚重的办公室垃圾桶被他一脚狠狠踹翻,撞到墙角发出刺耳的金属巨响,里头的纸张和空瓶子四散一地。
他的脸色阴沉得骇人,青筋暴起,指节死死攥着手机,彷佛下一秒就要将萤幕捏碎。
隔壁的律师们被这一脚吓得心头一震,纷纷探出脑袋看了一眼。只见沉御庭浑身杀气腾腾,西装外套被他拉扯得皱乱,周身压迫感逼人。
有人刚想开口询问,对上他那双阴沉得如同淬毒的眼神,吓得立刻缩回去,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。整个律所走廊一瞬间静得可怕,只有沉御庭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回盪。
他喉咙里压着低沉的咆哮,胸膛剧烈起伏。再看一眼手机上的照片,眼底杀意几乎要漫出来。
——傅暻韦。
敢碰他的女人,这一回,他真的不打算放过。
沉御庭这次他妈的再也忍不了狗屁六个月。邱子城被邱浦嵩立下了禁令,可他没有,也不打算忍。
那天下课后,林书知依旧跟着傅暻韦回家。她轻快的脚步与天真无邪的神情,丝毫没有察觉空气里的沉重。
而在别墅门旁,沉御庭早已静静站立,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拉得狭长,带着一种令人透不过气的冷意。
「沉御庭?你怎么来了?」林书知微微一惊,瞪大圆润的眼睛,声音里满是意外。
男人只是淡淡瞥她一眼,伸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,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:「你要读书就先去房间,我有事要找傅暻韦。」
林书知在某些层面算心思单纯,不疑有他,乖顺地走进书房,丝毫没有发觉身后那股气息正暗暗沉淀,像是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下一秒,门「砰」地一声关上。
沉御庭的动作快得近乎狠厉,他猛地伸手揪住傅暻韦的衣领,硬生生将人压倒在地。
嘭!——沉重的撞击声在地板上炸开,傅暻韦脸颊瞬间与冰冷的木地板来了一次近距离的亲密接触。
沉御庭半跪在他身上,力道狠得令人窒息,整个人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,眼底翻涌的戾气几乎要把傅暻韦撕碎。
「敢撬老子墙角?傅暻韦,行啊!」他嗓音低沉暗哑,咬字狠厉,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,带着压抑已久的暴戾。
空气骤然凝固,房间的光线在这一刻都显得阴冷,黑暗像是有形的,紧紧裹住了在场的每个人。
沉御庭冷冷压制着傅暻韦,指尖死死扣住他的后颈,语气低沉得像是淬了毒:
「林书知是我跟邱子城的人。你需要我亲自去找邱子城,让他父亲取消你留学的全免资金吗?」
声音不大,却带着逼人心魄的威压,像是一柄锋利的刀,抵在傅暻韦的咽喉。
傅暻韦被压制得动弹不得,呼吸急促,脸颊紧紧贴着冰冷的地板。明明被羞辱到极点,他却低低笑了一声,带着几分自嘲。
「学长,我就想看看……你能忍多久。」他沙哑着声音,语气里透着疲惫与挑衅交织的矛盾。
他就贱,想看他不可一世的学长失控。
沉御庭的眼神危险地眯起,压迫感更甚,彷佛下一秒就要将他彻底碾碎。
傅暻韦喉结滚动,眼底闪过一抹暗淡,他继续开口,嘴角却扯出一抹苦笑:「放心吧……林书知心里根本没有我。她只会看向你们。」
最后一句话说得极轻,却带着无可挽回的凄凉。他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,却还是固执地伸手去触碰,哪怕代价是把自己推入深渊。
空气死一般的沉默。沉御庭俯视着他,眼神深暗得让人看不透。
傅暻韦嘴角渗出一丝血迹,他手指颤抖地抹过自己被擦伤的脸颊,呼吸还带着粗重与不稳,疼得直咧嘴。
「不过……林书知确实很受男人欢迎。」他声音里带着自嘲,眼神却依旧倔强,「你们可要看紧了……」
话没说完,他倒吸一口凉气,沉御庭手指用力按在火辣辣的伤口上,低声咒骂:「操!痛死了……学长你他妈居然下这么狠的手。」
沉御庭垂眸看着他,冷笑一声,那弧度冷厉得像是寒刀的锋刃。
「你还好是遇到我。」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,字字落在傅暻韦心口,像是沉重的铁锤。
「要是换成邱子城——你现在不是在这里叫疼,而是已经被埋在土里了。」
话音落下,空气顿时一片死寂。
傅暻韦的笑意僵在唇边,漆黑的眼睛深处闪过一抹暗淡,他清楚沉御庭没有夸张。那是赤裸裸的威胁,也是赤裸裸的事实。
黑暗在两人之间蔓延,压抑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。
林书知听到外头动静,慌慌张张地从房间里跑出来。
客厅的空气却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。傅暻韦半靠在墙边,脸颊青肿,唇角隐隐带血,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「怎么回事?」她愣住,瞳孔微微放大,急急看向沉御庭。
沉御庭却神色淡漠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,眼神冷淡得没有半点波澜:「他跌倒了。」
短短四个字,声音却低沉得让人心口发寒。
林书知眨了眨眼,有些迟疑地转头去看傅暻韦。
「你……跌倒喔?」
傅暻韦喉咙动了动,深色的眼睛闪过一抹复杂。他沉默片刻,终究还是点了点头。
林书知心头一松,轻轻嘟囔:「真笨,居然还摔了脸……」
她伸手想去看他的伤,却被沉御庭拦下。
傅暻韦微微一怔,唇角扬起一个讽刺的弧度,苦笑不语。
他喉间泛起涩意,笑意冷凉。无语,却又无力辩解。
而沉御庭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,眼底藏着一抹危险的占有欲,冷冷封死了所有解释的可能。